在我睡着的时候总会做很多梦。
这些梦总是和未来有关。
梦中的未来总是很光明。
一个充满希望与和平的未来。
所以我总喜欢睡觉。
直到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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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二和有田守在同一家工厂打工。两人都不擅交际,性格孤僻,都喜欢穿着具有电影《终结者2》那种未来主义风格的衣服。
他们成了好朋友,雄二暗暗地崇拜谜一般高深莫测的守。
守养了一只红色的水母作宠物。这只闪闪发亮的剧毒生物在鱼缸里静静地游弋着,温柔地摇晃着它的触须。守每日与它相伴,并把饲养方法告诉给雄二。
一天,他们的老板来到守的公寓。他开玩笑地把手伸进鱼缸逗水母,雄二正准备警告他,就在这时,守悄悄地向雄二作手势阻止了他的警告。原来,几天前这位暴躁又自私的老板曾强迫他们替自己的老婆当义务搬运工,这让守心里非常窝火。现在,他要进行报复。
老板果真被水母弄伤,但却幸运地脱险。当他得知水母的毒性后,恼羞成怒地把守解雇了。雄二为朋友遭受的待遇深感不平,满腔怒气的他抓起一根铁棍,冲到老板家,却惊讶地发现守已经先于他到了那里。更可怕的是,屋子里留下两具尸体。
守被捕了。雄二到监狱里探望他。对于即将来临的审判,守毫不在意,他只是对自己的宠物念念不忘。
雄二接受了照顾水母的任务。对他而言,水母已经成为朋友的替代物,也是他与一个即将失落的天堂的唯一联系。
守的父亲真一郎也来探监。这是五年来他们的第一次会面。虽然气氛很尴尬,但真一郎竟然出人意料地对守表示出同情。这位废旧电器维修工也在试图重建与儿子的关系。
守的猝死令朋友和父亲都陷入悲伤中。雄二和真一郎互相寻找安慰,他们相依为命。雄二深受内疚心理的折磨。没能挽救守令他自责,水母在一次意外事故中逃走更让他痛苦不已。他觉得水母可能溜进了附近的河,于是他开始疯狂地向河里撒饲料,以确保水母活下来。
[黑泽清人间炼狱]
导演黑泽清
黑泽清乃典型的电影青年,入大学后追随著名电影理论家、批评家莲实重彦学习电影,自高中时代起就渴望拍片的他立即尝试拍摄8毫米短片,其中《禁锢学园》在1980年匹亚电影节(PFF)中获奖。他还创办了自己的电影俱乐部。之后在相米慎二执导的影片《水兵服与机关枪》中担任副导演。
1983年,他推出了《神田川淫乱战争》,开始创造一个诡谲怪戾、令人颤栗的黑暗世界。由伊丹十三主演的《Do-ro-mi-fa女郎漫游仙境》虽以粉色色情片的名义筹集资金,但经过黑泽清的大笔改造,影片完全挣脱了桎梏,通过把性爱场景与哲理探究相交切,呈现戈达尔和铃木清顺式的意趣,在70年代统领日本电影市场的桃色片之中开辟了旁逸斜出的蹊径,从此建立起自己“cult films”的声誉。
1994至1997年间,他拍摄了《为所欲为》系列和《复仇》系列。1997年,超自然的犯罪惊悚片《救赎》将张狂之气注入日常生活,炼就迷离异色的惊恐气氛,在对社会异化趋向的检视中,融入知识分子的后现代冥思。不仅在好莱坞模式化的恐怖片之外引领出另一番风格,更开辟了日本心理恐怖片的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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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前往美国进修,借助圣丹斯学院奖奖金导演《人间合格》,出人意料地展开人性化的家庭问题的探讨,在虚实游走间的幻梦中留下了他的阴暗冷峻世界里少有的一抹温情。而《蛇之道》与《蜘蛛之瞳》则承接前作《复仇》系列的主题,以男主角沉溺于复仇快意中不可自拔的疯狂执着撕开人性伪装,放大邪恶一面的诡异魔力。
1999年的《超凡神树》是象征色彩浓厚的寓言,黑泽清的悲观主义走向末世的极端情境。《荒凉幻境》中人的空虚无力情绪已如片中的灰色调画面般令人备感压抑,《回路》对准当下网络时代的迷思,反映经济低落期日本国民虚无主义的灰暗绝望心态和生途悠悠、无从逃逸的终极孤独。
黑泽清一直以来致力于挖掘恐怖片的表现潜力,《回路》在戛纳获奖时,他更积极肯定了这一片种的价值所在。据说他对对恐怖电影的执着源于孩提时代所观看的《哥兹拉》系列,“在屏幕上破坏街道,杀死人们。孩子的内心对在黑暗中看电影感到害怕。虽然日常生活中碰到人们死亡的机会很少,但是谁都会死去。电影可以用各种方式向人们展示死亡。恐怖电影内容深刻。”
他的恐怖片不追求情节的合理完整性,而保留一份暧昧不明以强化现实的非理性,精致考究的长镜头则凝聚出一股清冷孤绝的肃杀氛围,平静中潜藏着强烈的不安感。恐惧是一面镜子,最终映射的不过是人内心无法缓解的心理危机和焦虑状态。他的影片虽然归属类型电影,却又公然挑衅类型电影的法则成规,乃是对当代社会中的个体存在的哲性思辨。
[老中青三代飙戏]
小田切让
浅野忠信
本片一个亮点是汇聚了日本老中青三代优秀男演员同台竞技,光是看他们大飙演技,就已值回票价。
老演员藤龙也曾主演大岛渚两部情色作品《感官世界》和《爱之亡灵》,资深自不在话下;浅野忠信已经毫无疑问成为当代日本电影的一个代表性人物。个性十足的他多年来专心致志地埋头于电影演出,大概是日本艺能界少数几位不拍电视剧的男星。难能可贵的是,他接演影片不计戏份轻重,力图给通过与不同导演合作、给每个角色赋予生命力来不断充实提高自己。目前在国际影坛上抛头露面的日本名导的作品中,经常可见他的身影。包括是枝裕和的《幻之光》、《距离》、相米慎二的《风花》、三池崇史的《杀手阿一》等等。
与不少独立导演不同的是,黑泽清并不回避启用年轻的偶像演员,如《人间失格》里的西岛秀俊、《回路》的加藤晴彦和小雪。而这一次他又选择了去年火速窜红的新一代型男小田切让。去年年初,小田切让参演因小泉孝太郎加盟而引人注目的电视剧《初体验》,没想到他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表现完全抢走小泉的风头。此后《天体观测》和《心灵感应》中收放自如的演技更令人看到他的可塑性。一年之间,他就由小配角跃升为富士台重头戏的男主角,这部电影则有望把他推向国际舞台。只是黑泽清一贯不大重视指导演员,戏份最吃重的他所以能否在两位前辈面前不失光彩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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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作相比,这部影片更偏向个人化与生活化。在当今日本都市,躁动的年轻人因一点轻微小事刺激就陷入狂怒中,引发暴力行为几乎不是什幺新鲜事,可以说已成为日本社会的一种普遍现象。也有不少导演从不同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表现:市川准的的黑色幽默,三池崇史的残忍变态,都各有特点。黑泽清的态度是温和的,他抛弃一般的导演全知视角,而试图打破障碍、去理解片中的主人公。他们的暴力举动很难用理性的逻辑来解释,更接近于人性本源,而人的本性恰恰是我们知之甚少的。
没有他拍摄恐怖片的那种明确清晰的导演方向和强有力的叙述,影片呈现一种更模糊暧昧的风格,与片中角色难以捉摸的性格行为相配。同时在人物的设置上具有象征意味。
一部由黑泽清导演的电影命名为“光明的未来”毫无疑问是一种反讽,过去作品中彻骨冷冽已使这位导演成为日本新电影的黑暗王子。但他又是绝对真诚的,尽管他所定义的“光明”和我们平常理解的有些不同。这种“光明”来自片中父亲一角所暗示的爱的可能。
值得一提的是,一部由藤井谦二郎摄制的纪录片《暧昧的未来,黑泽清》记载了黑泽清创作这部影片的过程,在片中不仅可以看到导演本人在拍摄过程中所遇到的困惑,也能以此一窥日本独立电影的制作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