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埃尔的火车是这样穿越的,由北往南,沿着餐桌下摆高低起伏的褶子,从堪察加半岛、海参威、朝鲜、辽东、山东,以迄中南半岛与印度,然后跟随东南方向的季风,驶入汪洋之中,偶尔可以看到朝鲜、日本和台湾,像盛宴里散落的食物,漂浮在亚欧东缘。日本海以西,就是莫斯科。
现在时间由卢米埃尔的1895年,转到1999年,还是莫斯科,还是蒸汽火车轰鸣地驶入黑压压的影院,所不同的是,人们早已经不是那批穿着19世纪的长袍,吓得纷纷离席四处逃窜的观众。人们在看100年前电影发轫之初的那种小黑箱,看一个艺术家打扮的,郁郁寡欢的青年用手摇动着黑箱里的旋转把手,镜头切到黑箱里那只“瞳孔”凝视的方向,一个女人,穿着齐膝的白色丝袜和黑色缎带高跟鞋,盘着农奴社会末代贵族的头发,背对着观众,蹲在一张华丽的椅子上,蹶起臀部,除此之外什幺也没有穿。
画外音:你为什幺做下流的事?
一个侏儒扬起手中的工具,狠狠地鞭打着女人的臀部。